再说,欧阳行厅长给王学瑞打电话慰问一事,第二天一早,这一消息就在厅机关中传开了。
覃浮同志担任《乡村》杂志社常务副社长、副总编辑。这时候,他心中就再也不能平静下来,压在心底深处的愤怒一下子又涌上心头。因为,自己患了严重的心脑血管病,医生嘱咐不能过分激动。但是,潘沿美这样赤裸裸地对王学瑞进行打击迫害,他心里是看不惯的,几次都想挺身而出揭露潘沿美袒护腐败的行为,可是,疾病把他折磨得死去活来,痛苦不堪,不得不把这正义的呼喊声埋在心底深处。如今,病情有了好转,他决心站出来,为社长王学瑞说句公道话。
王学瑞的为人,覃浮是深深了解的。这位当年毕业于名牌大学的本科生王学瑞,他靠自己的工作能力,脚踏实地当上了处级领导干部社长、总编辑。几年间,他凭着自己的办报办刊的丰富经验,把杂志社越办越好。他大权在握,不大吃不大喝,不嫖不赌,勤俭节约,一身正气办杂志,赢得了全社干部职工的赞扬。像王学瑞这样的领导干部,在目前来说,是少而不是多。然而,这么好的一个干部,由于主持公道,写了一二篇抨击腐败的文章,击中了某些领导的要害,被潘沿美整得这样的悲惨。公理何在?想着想着,他再压不住心中的怒火,带病上书。
覃浮把自己对腐败分子的不满,全都倾注在信上,花钱叫别人打印了几份,然后,向省纪工委、中纪委、中央书记处寄去。
话说回来,覃浮原在厅办公室主任位置上一直干了十多年,是厅中的秀才,他对厅领导成员的腐败行为是看得一清二楚的。可是,一直憋着不说。俗话说,好人受人欺。九十年代初,一次,厅里按干部分数排队分房,他的各项分数指标综合起来名列前茅,眼看就要搬进一套一百多平方米的三房两厅房子。突然,厅领导成员改变了主意,不把房子分给覃浮,而把房子分给了另外一位拉关系者。覃浮知道后,他到原厅党组书记黄柱办公室斥问:“按分数,我排在全厅干部前面,为何不给我分房?”
“这是党组的决定。”黄柱冷冰冰地答复。
这样的答复,当然满足不了这位厅中有名的秀才。对此,覃浮就面对面地驳斥道:“这是利用职权谋私,是腐败行为。”
黄柱看到覃浮敢于当面骂自己腐败,恼羞成怒地对覃浮说:“你就是死,我也不会分房给你。”过后不久,覃浮就再不担任厅办公室主任职务,从正处级降为副处,调整到杂志社担任常务副社长、副总编辑职务。
然而,覃浮一听到黄柱这么一说,绝望、痛苦、气愤一下子涌上心头,一向会激动的覃浮咽不下黄柱所说的‘你就是死,我也不会分房给你的’这句话,回到家中就病倒了。此次病得很重,一直都起不了床,送到医院急诊,说是患了严重的心脑血管病,身体左边全部瘫痪,讲话困难,走路困难。从此,覃浮从一个一米六八的硬汉子变成了一位残废的人,每天躺在床上,由老夫人照顾伺候。
九十年代,在中国近代史上是腐败分子最猖狂横行的年代。一身正气的覃浮,在这种情况下,他在床上躺了两年多时间,到一九九七年初,黄柱一伙领导成员,由于贪污腐败,被省委下文撤销其职务,对黄柱、林生、曾虹等人进行审查。这一消息,犹如一声春雷,激励着他的心,他破天荒站立起来了,真是老天爷有目,挽救了他。
且说,为了配合揭批黄柱一伙腐败行为,王学瑞写了一二篇抨击原厅领导成员腐败文章,广大干部职工个个拍手称快。但是,担任厅第一把手的潘沿美不但不支持,反而查封杂志社,袒护黄柱一伙,对文章作者王学瑞进行打击报复。
潘沿美对王学瑞的打击报复,使覃浮认识到,反腐败与腐败分子斗争的复杂性。同时,也看到贪贪相护的腐败行为。共产党员的责任心,迫使覃浮又重新拿起笔投入到这场反腐败的斗争中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