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延东,掌珠,江朝云和沈沅,便在法国过起了居家生活。
沈沅从未向江朝云抱怨过什么,从未说过江延东和余掌珠不该来她的家里住,相反,她还挺周到的,特意请了阿姨做饭,因为这部电影是要拍两个月的,现在还没有进组,所以,江延东和掌珠要在这里住好几个月。
因为江朝云和沈沅的结婚,是先斩后奏,江延东并未给过他们什么,这次,他让掌珠给了沈沅好多价值不菲的珠宝,反正这些,掌珠也多得是,给的都零零碎碎的,并且,掌珠也说了,这次不要片酬了,就当玩票,其实本来也是玩票。
“反正是朝云投的钱,这个口袋进,那个口袋出,不过,您的片酬,我还是要给的。这是我的原则。”那日,一家人吃晚饭的时候,沈沅说到。
看起来,沈沅是一个能成大事的性格。
现在,江朝云和她还是在一张床上睡。
江延东和掌珠就在楼下,他俩不在一张床上并不像话。
江朝云还是例行每晚都做,诚如他自己说的,迟早让沈沅怀上。
沈沅本来想买长期避孕药,可是江朝云整天在家,他这么精明的人,迟早会被发现,所以,沈沅索性就不买了,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,到时候再说吧。
也是路一尘曾经的话,给她提了醒,她说,沈沅已经流掉一个,若是再流掉,对沈沅的身体不好。
所以,沈沅何苦来哉?
沈沅最近一直和路一尘在接洽演员,给演员说戏,阿奈也经常到沈沅家里来,田雨湘也来了,带着江水,一是散心,而是沟通剧本。
好像江家的人,又在法国碰面了。
那次,田雨湘来了以后,弯腰看着江水,说到,“妈妈一会儿要和婶婶说戏哦,你和叔叔玩好不好?”
叔叔指的自然就是江朝云,江朝云在法国是无业游民,自然要负担起这一切后勤事务。
不过,沈沅正好从楼梯上下来,看到江水这么肉嘟嘟可人的样子,她蹲下了身子,对着江水说,“喜不喜欢婶婶的家?”
“喜欢,婶婶的家里又宽敞,又明亮。”江水眼睛非常单纯,看着沈沅。
“那你能在婶婶家里待三个月吗?婶婶好喜欢你。”沈沅的请求,是发自内心的,她很希望江水能多待一段时间,“晚上跟婶婶睡好不好?”
江水为难的眼神看了田雨湘一眼,田雨湘也挺为难的,“沈沅,你和朝云在一起睡好了,她晚上总醒,打扰你睡觉,而且,你这个大导演,白天这么忙,总不能忙活她,给你添麻烦,我和她在客房睡就好了。”
沈沅挺失望的,不过既然田雨湘不乐意,她也不好强求。
她又叫了江水一句,“小水——”
“沈沅。”江朝云在沙发上对着沈沅发话了,“人家妈不乐意,一天见不到孩子就难受,你干嘛强人所难?”
沈沅本来是想问小水想不想吃冰淇凌的,如果小水想吃,沈沅亲自去做,无色素,无添加的那种,可看到江朝云好像话中有话的表情,田雨湘在,她又不好问,所以便憋着了,想着到晚上问问。
田雨湘看到沈沅总算没有勉强,松了一口气。
沈沅又出去了一下午,晚上她是不吃饭的,一直在看剧本,江朝云把蔬菜沙拉给她端到房间里去吃了。
晚上上了床以后,她问江朝云,“白天的时候,你给我使什么眼色?”
“什么时候?”江朝云看她的口气,跟往日里置气的口气不太一样,诚心求教的意思,所以,他便手撑着头,侧过身子去,看着沈沅。
“就是我让江水跟我睡的时候。”
“我怕江水来了,我就没地方了。”江朝云说道。
“我看不全是呢。”沈沅也侧过头来,看着江朝云。
“按理说,你现在是江家的人了,也没什么好瞒你的,可我怕行止不让我说。”江朝云前后摇晃着身子,其实江行止对这件事情,早就免疫了,江朝云是故意没话找话。
“还有隐情?什么隐情?说说看。”沈沅来了精神,她有求八卦的精神。
“我说了,满足了你的好奇心理,人家行止不愿意。你想知道,总得付出代价。”江朝云说着,便躺在床上了,作势要睡觉的样子。
沈沅知道他说的“代价”是什么,可她又太想知道,她很想知道江水这个可人儿的小人儿身上,到底有什么秘密,不就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小女孩吗?
“什么代价?”沈沅问。
“亲老公一下。”接着,江朝云的目光朝着沈沅看过去。
沈沅想了一下,便在江朝云的额头上轻轻地落下一吻。
却不想,江朝云揽紧了她的背。
然后,沈沅便起来了,她仰躺着床上,说道,“说吧。她有什么秘密?”
“江水不是行止的女儿,是湘湘和她前夫生的。”江朝云说道。
沈沅的嘴成了个“O”型,她诧异地侧头看着江朝云,“真…真的啊?她还有前夫?看起来她好单纯无害,我以为她只会写剧本生孩呢。”
“那你这看人的能力可不大行。大概湘湘害怕自己的女儿有她小时候的经历,所以,对她的女儿保护得特别好,刚开始,她对行止都不信任,坚持和自己的女儿一张床,你让她跟你一张床,她害怕我——对她女儿不利。”江朝云微微闭着眼睛说道。
田雨湘的心思,江朝云就跟明镜一样。
沈沅简直错愕到不敢相信,她以前是演员,以前总觉得戏剧源于生活高于生活,正常人,都应该是爸爸妈妈那样生活平淡的,哪来那么多的八卦?
可没想到,近在身边的田雨湘,身上竟然有这样的故事。
田雨湘可是一个单纯到人畜无害的人啊。
这太令人诧异了。
“你说她小时候?她小时候受到了什么?她又什么这么担心?她还这么担心我吗?”沈沅又问江朝云。
“你父母都在,很多的缺失,很多的担心,你没法体会。”江朝云在床上闭着眼睛,慢悠悠地说道。
沈沅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,倒是这样。
江朝云想的却是,到现在为止,沈沅是这么多的儿媳妇当中,唯一一个双亲都在的人,外援人口包括陆开云,也是父亲不在了的。
想到此,他不由得觉得,他的沅沅又离她近了一层,因为他没有那些单身家庭长大的心理的不健康,这么看起来,她其实是挺单纯的一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