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沅他们这次是在一个四合院里拍摄,有点儿小成本的意思,不过却是大制作,毕竟江家的实力在那里。
江朝云只在片场站了一会儿,一眼便看到了沈沅。
她正躺在椅子下面的沙发上在打盹,头一点一点的,好像很累。
看了她几次拍戏,这好像是头一次,看见她在片场打盹。
倒是打盹的样子,挺可爱的,头一点一点的。
周围没有人注意到她在打盹,路一尘在旁边看剧本,在拍照,也没有注意到她。
头上的柳絮在她的眼前荡来荡去,她脸上的阴影也随着变化。
即使拍戏的人再多,也打扰不了她的安静。
江恒让他来的,他并不知道让他来干什么,只站在那里,看着那个人打盹。
好像周遭的一切都很安静,她就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树下,很美好很美好。
江朝云的脸上,也竟然禁不住笑了出来。
这时候,江恒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,他从旁边拍了拍沈沅的肩膀一下,沈沅才醒过来,江恒马上拉着沈沅的手离开了座位。
沈沅“哎”了一声,并不了解,可还是被江恒拉着,跑得飞快。
然后就站在了江朝云这边,沈沅也才看到江朝云,本来一直在挣扎的手,便挣扎的没有那么厉害了。
江朝云又是皮笑肉不笑地说到,“小情侣很恩爱。”
沈沅低头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,并没有做声,也没有应和江朝云的嘲讽。
江恒笑着说道,“走,朝云哥,一起去个地方。”
“去哪?”沈沅不解的神情问到,本来昨天晚上就是江恒一直找她聊天,聊天,她很晚了都睡不着觉,导致今天一直都没有精神。
“去了你不就知道了?”江恒笑着看沈沅,看他的样子,对沈沅充满了宠溺。
“我去了,岂不是多余?”江朝云又笑着说道,今天他的笑啊,好僵硬。
“还有谁?”江朝云问。
“还有我姐和我姐夫,行止和湘湘,不过他们离得很近,马上就能到。走吧。上车,我是特意来接上沈沅的。”说完,江恒就拿了车钥匙。
他说的“走吧”显然是对沈沅说的,并没有对江朝云。
江朝云识趣地拿了车钥匙,准备去开自己的车。
他在丰城的车,开得也是江延东的,一辆比较低调却很昂贵的车。
江朝云一直开车追着江恒的车,手抚弄着自己的下巴,偶然会微微眯一下自己的眼睛,盯着前面,努力想看清楚江恒和沈沅在干什么,可只看到后面的座位挡着前面的两个人。
车子在一座挺豪华的酒店停了下来,下车的时候,江朝云看到了陆开云还有江乔,江朝云问江乔,“江恒找我们来什么事儿?”
“不知道啊。我也疑惑。”江乔也说。
进了那个叫做“明月阁”的包间的时候,江朝云愣了一下,因为沈知跃还有沈迟到坐在那里,看到有人进门,他们都起身了,沈知跃旁边还有一个中年妇女,挺漂亮的,是真的漂亮的那种女人,应该就是沈沅的妈妈,江朝云并没有见过。
“爸妈?你们怎么来了?”沈沅诧异地问到。
沈迟的目光在四处搜寻,没有看到他想看的人,却看到了他不想见到的人,他目光玩味地看了江朝云一眼,又看了江恒和沈沅一眼。
今天的场面,让江朝云有些意外,他有点儿吃惊于江恒的大胆,把沈家一家人都请来了。
沈知跃在这个地方看到江朝云,也十分吃惊,江恒只说让他们来,并没说什么事情,而且,是让一家人都来。
沈沅也震惊,有些自己被蒙在鼓里的感觉。
沈迟坐的地方和江朝云正对着,看起来江恒把他们请来是要跟沈沅表明态度的,沈沅也觉得十分被动,坐在那里端着茶杯喝茶。
之所以不请父母辈的来,是因为乔诗语和江延远都不赞成他娶女明星。
所以,他今天只请了同辈份的人,而且,大家都知道他对沈沅的心意,应该都会乐见其成。
沈知跃只在心里告诫自己,对沈沅和江朝云的过去,千万不要提,要不然,太尴尬。
他还给沈迟和陈澍青分别发了一条微信,让他们谨记。
沈迟只回了一句:知道。
陈澍青给了沈知跃一个眼神。
今天这场面,沈知跃感觉江朝云是来砸场子的,感觉十分之差。
大家打过了招呼,沈迟笑着对沈沅的父母说,“我一直很喜欢沈沅,自从见了她,一见倾心,面对着二老,我也想提一个不情之请,把沈沅交给我,我以后一定会对她好,特别特别好的那种,我爸怎么对我妈好,我就怎么对沈沅好。好吗?”
江恒笑得真是毫无心机啊,并不是那种单纯的没有心机,而是爱的毫无心机。
“我觉得沈沅这么多年,一直在外面,和家人的接触不多,所以我想,请二位来,也是监督我。我和沈沅,在法国的时候,谈得很投机。”江恒又说。
他的目光看向沈家二老。
在座的人,江乔和陆开云目光对视了一下,行止和湘湘也对视了一眼。
江乔挺喜欢沈沅的,女明星吧,但是不浮躁,人也特别漂亮,如果江恒能娶到这种女人,也算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吧,而且,江恒还那么喜欢沈沅。
最高兴的,莫过于田雨湘了,因为只要沈沅嫁给了江恒,那以后,演她的电影,还不是易如反掌吗?都是妯娌了。
田雨湘的目光中,现在还有一些小女孩的纯真,和以前一样的娇憨和慵懒,所以,她的表情便是最可爱了。
大家都非常意外江恒今天的表现,但是看起来,他的诚心是摆在那里的。
沈知跃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了,他就想知道,沈沅和江朝云在美国的事情,江恒一点儿都不知道吗?这如果知道了,将来得多尴尬?
他和陈澍青对望了两眼,又看了看低着头的沈沅,问到,“沅沅,你的意见呢?”
江朝云一直坐在那里,一条腿搭在另外一条腿上,双手又握成了镂空的形状,他双唇紧闭,低着头,看着手上镂空的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