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沅微皱着眉头,看了路一尘一眼,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,路一尘摇了摇头。
沈沅便侧过头来,对江朝云说道,“行啊,江总,你白天没事,翻我的东西干嘛?还虚晃一枪,让我认为进贼了。你才是贼吧,江总?家贼难防!”
江朝云又很爽朗地笑了一下,“是家贼。我想看看你有没有别的野男人,如果有,剥皮抽筋是一定的了。”
“滚!”沈沅低吼了一句,“你当你是我什么人?”
“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,我是你什么人,你不清楚吗?”他一直抱着沈沅,很亲热的样子,这个动作,让路一尘觉得特别尴尬,她低头说了句,“吃饭吧。”
三个人就吃饭了,吃了饭又是江朝云刷碗。
以往的时候,沈沅和路一尘在家,两个人都不知道谁做饭,谁刷碗,为了这件事情,烦得要命,江朝云来了,全包了,所以,他们没好意思让江朝云赶紧走,毕竟吃人家的手短,而且,江朝云刷碗还包了。
江朝云刷碗的时候,沈沅便从自己的房间里,把被子给他拿到了沙发上。
她关门睡觉了,锁上了门。
江朝云并不意外,昨天发生了那种事情,她还能让他进门,绝对不可能的。
反正这次来的目的,已经达到了,想日日睡,现在终究是不现实的,江朝云知道,所以,他适可而止,晚上在沙发上睡的。
第二天,沈沅和路一尘出门以后,快递就上门了,江朝云没想到这么快。
厚厚的一个纸箱子,就是那个挠得他心里痒痒的纸箱子,他终于等到了。
他把快递放到了茶几上,仔细看起来,很多都是沈沅的日记。
是十来岁就开始记日记,她好像有一颗挺细腻的心,记录生活中的点滴,演戏是她从小就有的梦想,也一直在努力,好像说她想去学表演,她爸不让,为此还差点儿打断她的腿,她就只能另外想办法了。
江朝云看日记上写的她想去演戏的时间,应该就是和他在一起那一夜的时候,年份差不多。
至于什么时间上的,江朝云是真的记不清了,就是觉得她功夫不错,仅此而已,她是第一个他想第二次上的人,现在也是,想日日都上,也因为她,破了很多例。
倒是在以后,沈沅的日记中,没再出现江朝云这个人,一次都没有出现,没有他的只言片语,所以,江朝云都在怀疑,她说曾经看上过他,到底是不是真的?还是只是那时候想上他的借口。
然后更多的是好多的读书笔记,很多的,然后她会写,怎么代入这个角色,这个角色应该怎么演。
因为她的性感,妩媚和风情万种,江朝云竟然一直不知道她如此博览群书。
不仅是演员,还是个女学究。
现在,他还有一点儿不大明白,她和谢宁,那天就是讨论了投资的事情,别的呢?有没有做?
江朝云拿出一根烟,面色狠戾地点着了。
他的确讨厌她是个女演员的身份,那么多人惦记着。
女演员这个身份,他厌烦得紧。
这些日记,江朝云看了半天,看完以后,他就把日记都摊在桌子上了,根本都没有合上,风吹着,日记簌簌作响。
江朝云做了下午饭以后,就走了,从外面锁上了门,他没打算再回来。
他估计这次在这里,也做不了了,待着没劲儿,阿兰说五叔住院了,江朝云打算去看看,说五叔要换肾。
江朝云到医院的时候,是晚上九点多。
五叔的病房,他正穿着睡衣,在看杂志,百无聊赖的样子。
看到江朝云来,江延成很高兴,毕竟家里有人来看他了。
他这次病了,所有人都没有当他的病是病,好像没有起到该起的作用。
都当成笑柄。
“朝云,坐,刚到法国?”江延成精神好极了。
江朝云含糊地“嗯”了一声,“五叔怎么了?什么病?”
江延成说了句,“小病。”
“五婶怎么说——”江朝云笑着又问。
“她怎么说?”江延成忽然瞪起眼来,问江朝云,那副样子,仿佛能吃人,很正经的模样。
“她怎么说你要换肾?”江朝云一看便看出来,江延成没毛病,至少没那么严重,换肾,根本不至于。
江延成冷哼一声,“我就知道,她到处臭卖我,破坏我名声。”
“到底是怎么弄的?”江朝云问。
“皮外伤。小伤,划到腰了。”江延成说道,好像很多事,不愿意提。
看到江延成不愿意提,江朝云便不问了,“真没事儿?”
“没事儿,皮外伤能有什么事儿?”江延成给江朝云亮了亮腰的位置,果然很长的一道划伤,纱布包着,不知道的真是以为动了什么肾的手术呢。
“如果没事儿,我晚上在这里陪你一晚,明天我就回去了。”江朝云搬了把椅子,坐在了五叔的身边,“我现在订票。”
“五婶也不来看你?”江朝云看了门口一眼,又低头操作订票的事情,百无聊赖的样子。
“她?她巴不得我死呢。”江延成生气的模样。
正说着呢,江朝云感觉到门口好像有人在窥探,总是头一露一露的。
江朝云认出来了,是和沈沅一起配戏的那个叫做阿奈的小姑娘,鬼精灵鬼精灵的,江朝云对她印象不错。
“都看见你了,还藏什么?”江朝云说到。
阿奈便进来了,手捧着一束薰衣草,递给了江延成,说到,“江叔叔,听阿兰导演说,您病了,我来看看您,祝您早日康复!”
江延成不认识阿奈,是第一次见,看到这个小姑娘这么鬼精灵惹人稀罕的样儿,心情便挺好的,“好,谢谢。”
“还有啊,叔叔,我叫阿奈哦,您可千万记住了,我叫阿奈。”阿奈生怕江延成记不住她的名儿,说到。
江延成挺喜欢跟人打趣的,便饶有兴趣地说到,“别人都是做了好事不留名,你呢?非要给你挂名儿?是不是让阿兰知道?”
阿奈笑了,弯弯的眼睛,“叔叔,你说对了。”
江延成又笑了笑,心想,这个小姑娘,有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