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迟问了“老江”以后。
“可能明天要走了,跟你姐有话要说。”路一尘说道。
“有话说?”沈迟不淡定地从座位上站起来,从外面仔细瞅着路一尘的房门,“有什么话,不能吃饭的时候说?非要现在说?”
路一尘看了一眼沈迟不放心的样子,“就算要做,时间也短,做不完,我马上就进去。”
沈迟刚才已经站起来了,在客厅里,看到路一尘这么淡定地说这件事儿,竟然忽然就放心了,他说,“是,不过老江不是不行吗?”
“你怎么知道他不行?”路一尘抬起头来,警觉地说道,不行,那沈沅的孩子打哪儿来的?不过这件事情,天知地知,她知沈沅知,即使是沈沅的弟弟,知道了,那也不行。
“总之是不行。”沈迟又凑近了路一尘的房间,想听听里面的动静。
可好像有电视在响,两个人非常偶尔聊天的声音。
沈迟才松了一口气,就知道江朝云不行,不过,他要是想给自己的姐姐设局,他也别想。
路一尘看了看表,已经二十分钟了,她站起来,便敲门,进了自己的房间。
江朝云出来了。
沈迟饶有兴趣地问江朝云,“跟我姐说什么了?”
“男和女,能说什么?”江朝云好像没多少心思,出来便躺在沙发上了,盖上了被子。
他心情不好,心情极为不好。
这次一走,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再有这样的机会了,这么一块大肥肉,就这样溜走了。
他知道沈沅在法国,迟早还会再红,阿兰在,他不便于使绊子让沈沅红不了,沈沅这次,找了个好靠山,将来红了,便有更多的人盯着,在美国的一切又会卷土重来,她每日穿得花枝招展地出入各种酒会,穿各种吊带裙,露肩裙,露背裙,总之怎么暴露怎么穿,出现在全球男性的眼中。
听说她还被评为全球男性都幻想上床的人物之一。
想到这些,江朝云的心里就极其烦躁。
那时候,她和他各在一个国度,远不像在美国时候那样,在一个小区,他能包养她,那样方便。
现在,他什么都干不了,上个床,以前以为最容易的上床,现在却是最难的一步。
江朝云现在有点儿后悔,觉得自己不该把事情做到那么绝,自掘坟墓。
可当时,他胸中每日都被堵得难受,仿佛每个男人都从他身下撬人,这种感觉,他受不了?
他就是小心眼,他就是不大度,他不是暖男,从来也不是!
谁敢从他身下撬人,就就试试。
江朝云躺在沙发上,闭目养神地并没有睡着,所以即使沈迟在旁边看电视,他也没有搭理。
他故意拿薄薄的蚕丝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,还是火辣辣地难受。
不过刚才沈沅的化妆台上,有疗伤药,她是做演员的,受伤这种事情免不了的,所以,膏药常备。
“哎,老江,明儿几点走?咱也没坐过头等舱,没享受过头等舱待遇。”沈迟说道。
机票是江朝云定的。
“你是蠢吗?头等舱和经济舱的时间一样。还有,以后叫江总。”江朝云一直闭着眼睛,声音低沉。
沈迟看着他,竟然无端觉得了身上冷,好像这才是真正的他,以前的他的热情,他的大度,都是虚晃一枪,为了达到什么目的,就是他这句话,让沈迟周身发冷。
沈迟想反悔,不想给他当司机了,可又一想,江朝云这么不容易看透的一个人,他必须跟着他,才能安心,最不济,他的裸照还在他手里呢。
江朝云在沙发上平躺了好久,胸中火气中烧,吃不到她,难受。
看起来,这次法国,他又白来了,饭也白做了,这多沮丧。
江朝云便拿出手机来,给自己的下属发了一条微信,让找一个身材好的,干净的,最好床上功夫好的女人,明天晚上要。
下属只回了一个字:好!
沈迟看了会儿电视,又弄了会儿手机,觉得把号申请回来彻底无望了,去睡觉了。
第二天,江朝云起床的时候,看到沈沅,两个人的目光交会。
沈沅的目光里有不屑一顾,江朝云的眼睛里是求之不得的不屈不挠。
不过,再不屈不挠也没用,他要回国了。
今天早晨,破天荒是沈沅做的早饭,饭桌上,江朝云一句话没说。
反而是沈沅一直在跟沈迟絮絮叨叨很多事情,江朝云从未见过沈沅这么对他过。
以前倒是淫荡得紧,现在,有点儿像良家妇女靠拢了。
她让沈迟照顾好父母,不让沈迟打游戏,让沈迟好好工作,好歹是找个工作。
江朝云吃饭的手便定住了,他淡淡地问到,“什么叫好歹找了个工作?意思是,给我做工作是将就?”
沈沅慌忙说道,“没这个意思。”
往日她在江朝云面前,可都是高高在上的,可能是不想让自己的弟弟以后工作遇到什么难堪,所以,她才不和江朝云计较。
“你倒是突然像个贤妻良母了。”江朝云怪味地说道。
总之,他和沈沅说话,总不能心平气和。
沈迟和江朝云便走了。
飞机上,江朝云一直都在闭目养神,沈迟想打游戏的,无奈,还没号。
想翻翻杂志的,没兴趣,想和江朝云说话,江朝云并不搭理。
沈迟百无聊赖。
倒是下了飞机的时候,江朝云收到一条微信,是沈沅的,问她到了吗?
他正奇怪,沈沅怎么突然这么关心他的时候,沈迟说,他的手机停机了。
江朝云哂了他一眼,没说话,正常,如果沈迟的手机有钱,她不会问他的。
她的这种绝情绝义,他已经体会了。
机场门口有司机在接江朝云。
朝云集团很多的司机,这次江朝云特意从前面看了一眼,是他认识的人,他才上车,沈迟也跟着他上车了,他让司机先送沈迟回家。
上车后,沈迟说道,“行啊,老——江总,变机警了。”
“不机警怎么办呢?总有人想害我。”江朝云朝着窗外说道。
“我看你是被迫害妄想症,哪有那么多人想害你?”沈迟说道。
“总得防患于未然。”江朝云说道。
“我看是你太腹黑。”沈迟又说。